七十九 打通关节

我和诗雅结婚后，经济上是平等的，毕母给诗雅的存折上有多少钱？我从来没有问过，结婚、旅游和开办烤亭，全是在我的账户上支取的，为了知道究竟能赚多少钱？只从我的账户上一次性地投入了1000圆，赚来的钱就全部存入新账户，我和诗雅称之为“第三账户”。因为烤亭的名称叫“诗雅烤亭”，我主张用毕诗雅的名字来立第三账户。而诗雅却认为投资者是我，主张用曹欣实的名字来立第三账户。后来她写的是我的名字，夫妻二人从不分心，把第三账户的存折交给诗雅后，我就不管不问了。

这天诗雅高兴地说“已经有三万多圆了”！我没说话，我在想另一个问题：苏纹纨有钱，但是她太精明，不能与她合资。赵辛楣只是官场精明、商场却很糊涂，何况辛楣又是富裕的月光族，也不能与他合资。只有汪处厚曾经做过贪官，有钱却不精明，没经验却有钞票，他是最佳的合资人选。我把思考结果对诗雅说了，诗雅听了就笑话我说“你太可怕了”。我瞪了她一眼，说“怎么能这么说？害人之心不能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说着我就捏了下她的胸部，她马上掐了下我的大腿。

晚上我去了汪处厚家里，进门后见汪处厚坐在院子里的竹制躺椅上，他一边儿乘凉，一边儿看着正在做饭的阿柳姑娘，目光有些色迷迷的。我暗笑老汪真是人老心不老。

我直接了当地说“中日战争打得如火如荼，内地最缺乏的是西药，我想做西药生意，有三万圆积蓄，觉得本钱小，想和你合资赚大钱，不知你意下如何”？汪处厚说“积蓄我倒是有一些，要是你投三万，那我也投三万，生意我不懂，拿三万圆出来，赚了对半分，赔了对半摊，你看行吗”？我说“赔个屁呀？李梅亭拿1000圆的西药，卖给学校就翻了一番，要是卖给军队，不知道翻几番呢”？老汪一听，就说“哎呀，那我投五万圆，你也想想办法投五万圆，咱俩十万圆起步如何”？我说“好，一言为定”。

然后我去了鸿渐家里，小芙见是我就说“曹主任，你又要邀鸿渐喝酒啊？他这两天胃里不太舒服”。我说“不是喝酒，而是另有别的事儿”。我对鸿渐说“我想让你帮我写出：上海点金银行的地址和电话号数”。鸿渐说“你要干什么”？我就简单说了做西药生意的事儿。鸿渐笑着说“想发财啊”？他拿起笔写下了地址和电话号数。我就告辞着出来。

然后去了辛楣家，淑贤见到我就说“曹主任要是找辛楣喝酒就算啦，辛楣已经喝得满脸通红了”。我摇摇手说“不是喝酒，而是有别的事儿，想让辛楣写下一家上海西药公司的地址和电话号数，最好是辛楣熟悉的可靠朋友”。辛楣想了想，就写了一个。然后说“这是我最熟悉、最可靠的西药公司，他又写下了老板的名字：江兆鹏”。然后才问“你想做药材生意”？我说“战争还在打，每天伤亡那么多人，西药生意能不火吗”？辛楣说“我贪图享受，爱吃爱喝，也不想做生意”。我告辞着出来，回到了家里，对诗雅说“快洗澡，今天我办成几件事儿，你要慰劳慰劳我”。诗雅听了就来扭我的大腿，她红着脸警告我说“那几个还没睡呢”。我说“怕什么？咱们是夫妻”。诗雅问“合资的事儿，办成了吗”？我对他说了老汪投5万圆的事儿。她又问“还有什么事儿办成了”？我把上海点金银行和上海西药公司的事儿说了。诗雅不懂，她说“这算什么大事儿啊”？我说“你糊涂了吧？那可是日本占领区啊！上海方面如果没有路子行吗？没有私人银行帮你运转行吗？手提十万现金，不是要被劫吗”？诗雅一听就说“欣实，咱别干了好吗”？我说“没事儿的，做西药可能被敲诈，做军火才会被杀头，你怕什么呀？再说，点金银行经理是鸿渐的挂名丈人，西药公司老板江兆鹏是辛楣的可靠朋友”。诗雅虽然没有说话，她再三嘱咐我“如果真被敲诈了，你就把钱全交出去，你一定要回来”！说着，她就哭了。我极力地安慰她，说着宽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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