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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似是故人来(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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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平坦顺直的官道旁,此刻荒草丛生,白茫茫的芦苇差不多有一人多高,冷风袭来,芦苇丛被吹的拂倒在地。

往日气派的城楼守卫将士已不知去向,先前繁华的街道已冷冷清清,道旁三三两两的乞儿弓着腰瑟缩着盯着马背上的黑衣少年。

今日是她父亲的生辰,多方探听也探寻不到父母和妹妹的葬身之所,所以冒着危险来一趟老宅祭奠。

“公子,行行好吧!我家孙儿三天没进食了,请发发善心,给点吃的吧!”

她刚一胯下马,裙裾就被一老者揪拉着,老人满是沟壑的脸铺满心酸和苦难,她怀里抱着的是一不到二岁大的稚子,孩子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看似非常羸弱,没了生气,那轻轻颤动的苍白唇瓣,些许渗出滴滴血珠,暗示着孩子还有口气在。

她于心不忍,从怀里摸出一块银靛子递到老嬷嬷的掌心“老人家,孩子似是病了,快些带孩子去医治吧!”

老人垂着眉眼,枯藤般的双手紧紧握着白花花的银子,昏黄浑浊的眼珠子来回打量着她,似是注意到了她不凡的气度,战战兢兢的望着城墙内的残垣,劝慰她,“公子,听我一句劝,千万别进去啊!要是让官兵看见,是要杀头的。”说着用手对着脖子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眼神唏嘘,咳嗽个不止。

傅骊骆神色一怔,颦眉放眼望去,这城墙内外空空旷旷的,曾经熙熙攘攘的买卖铺子早已寻不到踪迹,看来,带来的银子没了用处,本还想买些祭祀之物。

眼神从老人怀里的孩子身上掠过,忽觉鼻子一酸,抬手从腰上解下一块白裘毛垫子,弯腰盖在孩子冷的发抖的身子上,站了起来

“老人家,这已然落寞至此,为何还有官兵来巡?”

这四周一片荒废景象,荒草已盖住了墙角,有何可以巡视的?

那老妇人转动着枯涩的眼球,警惕的朝周边看了看,朝她勾了勾手,示意她蹲下身子。

傅骊骆微微弯腰半蹲着,侧着身子靠了过去。

老妇人再次扫视了一遍四周,凑到她耳边,低低耳语,“听说,那宁西侯府的二小姐没有死,当时行刑的时候少了一人。”边说边淌下泪来。

嗡的一声,傅骊骆跌坐在了水潭子里,瞬间,下半身冰凉刺骨,心里却突突的跳个不停。

没死,妹妹没死,这是真的么?

她惊喜万分,死死拽着那妇人的手,边笑边流泪“真的么?是真的么?”

那老妇人看着她突如其来的古怪反应,早就骇了一跳,急急拉着她的衣衫,忙的用手盖住她的嘴“公子,嘘,公子千万别声张啊!老身也是听说的,你看,这些个人都是听说二小姐还没死,都来这边守着她的哩!”顺着老妇人的目光,她看看了零零散散的孤苦乞者。

原来这些可怜人原本也是有家之人,只是宁西侯府的覆灭也倾覆了他们的家园,他们从此也过上了流离失所的日子,真是可悲可叹!

她茫然的迈着步朝那破败的宅子走去,忽然,脸上冰凉一片,素手捻指一摸,那白皙的脸颊早已被清泪打湿。

“公子,公子,千万别进去呀!公子”

身后响起那老人家尖细而又压着嗓子的呼叫声。

冷风在耳边呼啸,似要把她吞噬掉一般的凶猛异常,虽然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但眼前的断壁残垣,满目疮痍,摇摇欲坠的宁西侯府,生生把她吓到了。

门廊残卧挂着的牌匾,依稀能分辨的出“宁西侯府”四个字,两只可怖的大蜘蛛来来回回的爬来爬去,牌匾上整个布满了白赤赤的拉丝蜘蛛网,看上去凋零衰败至极。

愕然的屈膝下去,怔怔的盯了好久,直到两腿酸涩,才倚着断了一半的墙角站起身来。

曾经雄伟耸立,气派辉煌的宁西侯府,现如今呈现在她面前的只有破砖烂瓦,拔茅连茹,杂草连荫。

浑浑噩噩的攮攮跄呛的提步进去。

“来,骆儿,右手要抬起来,对,抬起来”

迷蒙的赤红双眼透过密密的雨帘看着空寂的荒废院子,好似看到了自己在院中练剑的模样,豆蔻年华的娇娇少女笨拙的舞动着长剑,一招一式之论输赢,那时,往往在自己气的跺脚之时,父亲总是倚靠着这颗大槐树,乐呵呵的告诉自己舞剑的要领。

头痛欲裂,抬手扶额,大口喘了喘息,晃晃悠悠的踱步进了花厅。

身子一个不稳竟摔了下去。

“女儿拜别双亲,还请父亲,母亲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这是她前世对父母说的最后一句话,现在回想起来,字字诛心,那时的她一心一意记挂着那虎狼一样的郎君,怎知那竟是最后的别离!

抬眼望了望灰凄凄的花厅,正中间悬挂着的李牧的《星月祈寿》残缺了一大半,这是父亲生前最爱,往前,父亲每日都要亲手擦拭一遍灰尘,不为别的,只乞求一家子和睦康健,平安顺遂。

到头来,一家连日遭难,寿断命薄至此。

素手撑着胸口,钝痛袭来,彷佛身体里的气力全数被抽空了去,伏身在倒卧的红木长椅上呜呜咽咽,任那断了线的泪珠滚滚而落,心里悔不当初。

“爹,娘,是女儿不孝,女儿不孝”

樱红水嫩的唇瓣早已苍白的毫无血色,白瓷的银牙硬是把干涩的唇咬出了几个窟窿,霎时血水蹦出,她却不觉疼。

“姐姐,姐姐,这个字怎么念?”蓦然颦眉,彷佛看见一七八岁的小女孩捧着书卷笑嘻嘻的朝自己跑来,欣喜的伸出手去,却什么都没抓着

直愣愣的挣扎起身,顺着里间回廊拐角的耳室,蹒跚着步伐,跌跌撞撞的踩在破碎不堪的红绢上,真是讽刺啊!这原先大红的绢子都是母亲督促着全府上下最好的绣娘连月赶制,只为了送她风光出嫁,足足五十米的红绢上面绣满了展翅欲飞的彩凤,生生熬红了母亲原本清澈分明的双眼。

当时她踩在这上面出嫁,内心是雀跃的,踩着红绢出嫁意味着往后的日子红火祥和,可是她笑了笑,只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顺着墙角清丽的白海棠,右进一个拱门,经过蜿蜒的廊门,正南方向就是她先前的闺房了,敲了敲钝痛的额头,倏的抬眼,那杏色的梨花木的房门正大剌剌的敞开着,顺眼瞧去,房内阴风习习,拂面而来,带出丝丝的气味。

迈着几千斤重的双腿,行尸走肉般的走了进去。

吱呀

桃木色的窗柩竟掉了下来,沙的一声,从右厢房蹿飞出一只黑色的大鸟。

大鸟疾疾一声从她头顶飞过,落在不远处的干枯槐树上,瞪着眼看她。

“小姐,你快来,你看这小雀又小姐”

晃了晃神,小雀和小鹰站着朱红的门角处看着她笑,一会又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她正欲开口,那两人竟嘻嘻哈哈的闹着跑远了

双手抱怀,慢悠悠的抬腿进去,古墨云纹长脚案的两头,赫然醒目般的竖立着斑驳不堪的香烛台,燃了不到一半的红烛,像火一样烧的她双目刺痛,周身血液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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