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责任（1/ 2）
【时间：2932年10月31日
零，虚无、无限之意，在张天佑眼中，却可以是另一种含义。笔、趣、阁www。biquge。info
圆，圆形、球体之意，天佑眼前的屏幕上，正出现一个展现着另一空间容貌的球体，那就是有任意门功能的太空虫洞。
凌，乘驾、活泼之意，凌姓非常少见，但用来形容从虫洞飞出的这艘金色飞船再合适不过了，因船的侧面写着艺术字样的凌字……可惜的是，飞船没有存在多久，就被从未见过的强大白色光束给蒸发了。这光束真的是非常强大，强大到好像没有击中那艘飞船，光束毫无压力地穿了过去。
屏幕急促的铃声下闪成父亲的脸，毫无准备的张天佑无奈地回到眼前的境况，这是不好的境况。
“你妹妹说在学校门口没看见你，你的借口是什么？”父亲那张为女伸冤的责备声让张天佑变得很浮躁，而他严肃的神情更让天佑不敢直视摄像头。
“我正在向她的方向赶，她多等几分钟就行，你为什么不让她直接给我打电话？她都十二岁了！”天佑和父亲的关系是忽冷忽热，父亲想让他把大学读完继续往上读，让他去亲戚家的企业上班。而他，自认为看破了社会，在一年内把大学应有的课程以及格分考过，自己出来找份工作，证明父亲是错的。可能找到的工作，他又不喜欢。像齿轮那样，像机器那样重复的度过每一天，对他来说简直是场噩梦，他喜欢用自己的能力换来应有的成果。工作的事情，和父亲闹的很不愉快，另外是相亲的事情。
家里给他安排过几次相亲，可是那些看上去娇滴滴的女人，在得知你经济状况后，会忽然间变得高冷，好像你不属于人类。她们实际上除了年轻没有任何本事，只会索取、没志气、没追求，这是张天佑给予的评价。父亲说他非常幼稚！不懂人心、不通情理、不会交际，说他没能力还想要媳妇，没出息。可他内心根本不喜欢这些让他没有安心感的女人，那些女人只是想一步登天，过上富家太太的生活，哪里会有爱情？如果人类的女性比男性数量多一倍，他能遇到依然高冷的女人，那他甘愿俯首。
“你都二十岁了还迟到，还有脸说你妹妹！你的责任心喂狗了吗？”父亲的责备声没完没了，耽误十分钟他女儿就能丢了一样。
即便在这样愤怒的语气中，天佑也不会生妹妹的气，妹妹是无辜的，错的是太过古板的父亲。他答应过可爱的妹妹，第一次去接她的时候，一定要打扮得特别帅气，让她的同学都羡慕有这样的哥哥。可这不是迟到的原因，迟到是因在隧道中遇到一起连环交通事故，公路应急处理器无法解决，公交车不得不等待交警把堵路车挪走，这是不可抗拒力！
妹妹是如此的可爱、乖巧，富有同情心，又不缺乏现实感。她养过萌萌哒的小兔子，在小兔子死翘翘的时候，她哭得很伤心，天佑安慰她好一阵。只是……吃兔肉的时候，妹妹纯洁的笑脸让天佑天真的笑容很僵硬。
“旺旺旺，我就是把责任心喂单身狗吃了，怎么……喂！喂？切！我可不甘堕落！”屏幕再次闪动，这次是通讯连接中断，一定是父上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挂电话了。
气无处发的天佑把手机装回兜里，支起胳膊、戴上无线耳机看向窗外。他知道妹妹不是亲生的，但他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冷静、淡定、平静。‘冲动是魔鬼，进一步鱼死网破，退一步海阔天空’。”自言自语地说着经典名言，使他自己安静下来。天佑知道他这样对父亲说话是无礼的，父亲或许追求的是平凡，可他不甘愿如此…如此怯懦的浪费一生！好男儿应该顶天立地，做个大事业、创造新东西、为地球开拓疆土，为了人类的整个文明而奋斗，那些无聊的工作交给机器干才对。
他用手背捂着额头，又捂着眼睛，放下手，长出一口气。
他的父亲，如此爱护女儿，不忍她受到一点伤害，也许是……父亲的难处。
2920年11月1日，他那时候是七岁，第一次见到妹妹。妹妹当时还是个小婴儿，金色丝绸包裹着她，额头上还被点了小红点，说是辟邪用的。
那时候，父母带回的是一位身穿古代东西合并型的轻甲、纯黄发黄眼的女战士回家。这十八岁左右的少女战士绝非欧洲人、也非亚洲人，她的皮肤像是白化病晚期，她的个子较高，有模特般的身材。她直顺的长发垂到股后，自然的头帘后环着银白的金属抹额，中间刻出一个倒三角型印记，印记亮着微弱的黄光。倒三角只有中下的角是连接着的，左右两角没有连接，反而左右两条边还长出了许多，但很规整，绝非手工制作。倒三角里面有个用细小文字练成的圆形，圆形之中是一块菱形黄水晶。她的鬓角上配有镶有九个黄水晶的白色长条鬓角夹，这九个小小的水晶排列也有点神秘。右侧鬓角是上下各竖三颗水晶，中间则横三颗，左边反过来，上下各横三颗，中间竖三颗。
她的盔甲肯定不是现代地球人造的，华丽的盔甲上有着黄色的纹理、黑色的边缘、神秘的印文；盔甲的好几处关节，有着几乎贴身的额外悬浮护甲片，悬浮处亮着微弱的黄光；最厉害的是她的下身竟是画着黄色印花的白裙，而额头上带有画着神秘倒三角的发卡，也就是不戴头盔和裤甲。这盔甲设计根本不考虑实战，反而追求外观，也就是说，这套盔甲可能是使用类似护盾的技术来进行保护，这是张天佑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少女战士的脸上完全没有笑容，始终是面瘫般的冷淡，她一定是外星来客……只是不知道为何要把妹妹交给他的父母。
记得，女战士要走的时候，七岁的天佑还和她说了句‘超漂亮的女神姐姐再见~’，就是这样的童言无忌，让他得到了给予希望的纯真之吻、思即显现的温柔微笑。可女战士对他说的话，只是四个字，‘等十二年’。小时候的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现在的他同样不知道这意味什么，毕竟，那只是看小孩子可爱，所做出来的平常动作。
‘你会以何样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呢？’手机上的时间是2932年10月31日17:50，约定的时日随分秒的变动，缓缓的接近他。
外面已是傍晚末阳之时，快有百层高的摩天大厦一片接着一片，反光的钢化玻璃把最后一丝阳光反射完毕，留下粉霞。建筑顶端的太阳能电池板开始发挥它的威力，鲜艳的灯光照亮了整片城市，主光芒是白色，次光芒五颜六色。大部分建筑物都有网格式太阳能照明系统，建筑一块块玻璃之间的空挡有着白色的节能灯，这些节能灯会按照一定间隔，交替着时间，几盏几盏的亮着，省电，也节省灯泡寿命。清理机器人游荡在空中，检查着城市公用灯光的灯泡罩。如果灯泡罩很脏了，那灯光如何为人民服务？
多种多样的广告牌按照路线经过人群的种类，安静地推销着五花八门的商品。最漂亮的广告不是建筑上大气的广告牌，而是排放在空轨电车能够好好欣赏之处。空轨电车在行驶时，能看到广告牌光以翻书动画式呈现在你眼前，以一个故事来推销广告，少不留神就光顾着看带剧情的广告而坐过站。
大厦之间飞着各样的私家车与出租车，只有有钱、无需节省的人才会开着车内的悬浮器和推进器在空中飞行。那些商人们为了利益、以科技能力不足的借口，增加了冷聚变核心的价格和减少其使用期限。这些在天上的飞车主人，他们才不担心换一块冷聚变核心所需要付出的高昂费用，他们很机智地用别的人钱挣到更多别人的钱，再买别人辛苦做出的商品。
张天佑似乎有点羡富不嫉，别人有钱，那是打拼的后果，也是别人父上母上的后果。天佑的家庭经济一般，他不敢对钱太放肆，所以这次接妹妹，本是提前出发，想着到妹妹那里后，再打车回家。结果遇到不可抗拒力，就因这几分钟，挨说了。省这点钱，值吗？他认为自己考虑还算是全面，只是运气不太平稳。
他所在的公交车虽然是无人驾驶，但是却有两个管理者或者说维护的工作人员。机器让人类的工作变得简单，也夺得了很多人的工作，太多太多的人失业。可由于机械的生产力大大提升，物价下降，变成一夫养一家的局面，地球联合国不得不以大规模星际殖民来增加工作岗位，或是弄出这种…‘像齿轮一样的无聊工作’，这是张天佑的心理话，这种工作，有什么伟大之处？有什么意思？这是事业？
“朋友，你的手机还能用吗？”“不能啊！你的也不能吗？”“是啊，信号站出问题了吗？网也上不去…”
车厢内忽然间从小小杂乱声变得吵吵闹闹，乘客们的情绪变得很烦躁、惶急，他们不安的声音让张天佑感觉很烦。他所在的车头，周围人也是一片焦躁。他刚才在使用地球联合国的太空卫星观察环月的空间站，然后冒出个金到不能再黄的飞船，不知被谁打了一炮，之后，就成现在这人心越来越慌乱的情况。这之间肯定有什么关联，可是那种飞船，完全没见过，不是叛军战舰，也不是纳粹残部的舰船，即便是上面的凌字……不，这不可能！他根本不认识那个字！他的大脑映像一定是欺骗了他自己……那一定是黄发的女战士，一定是她。
“你们快看天上！叛军的战舰！”“啊？布莉屋叛军不是说要和平解决吗？”“这怎么可能呢！他们要怎么样才能突破地球的行星轨道？”“我听说叛军出现内战，西条央木的右派在布莉屋创始者托尼本·尼里索死后把左派给镇压了。”“冬娜特布莉屋的军事势力猛增，是因为他们的首席武器科学家，是地球联合国不给资金支持的高木真弓，这是报应啊，报应。”
爆炸宛如雷声般从天空上传来，声音传到大厦阵列中还有阵阵回响，但也可能不是回响，是另一场爆炸！
张天佑顺着挡眼的大厦向上看去，看到了在摩天高楼挤出的剩余天空里，那看不到边缘的巨大叛军战舰。它放出如蝗虫般的舰载机和无人机，火炮像是拽光的雨点，拖拽着死神之光向大地落去。那些是曳光弹、脉冲激光和镭射炮，凡是被打中的物体，无不是千疮百孔、竖楼倾塌，或干脆气化。
周围的人们炸开了锅，马路上的人慌乱跑动，给交通造成了极大的麻烦。就在天佑眼前出现了一起悲惨的车祸，比隧道的连环事故还要惨；也有理性之人，立即跑进周围的建筑物，寻求躲避；路面上的车主走不多的是直接弃车逃命，乘客们则对车主破口大骂，但也不得不带着行李逃离。
数枚银色的导弹击中四周大厦的高层，巨大的广告牌支撑物被破坏，拖带着好几条断裂的电缆线和保险杠从百米之高的空中沉重落下。广告牌砸在了空轨电车的轨道上，行驶过来的电车没来得及刹车，就在无数的惊恐尖叫中一头撞向宽大的广告牌！广告内容里，端着酒的笑脸女人，笑容被电车撞得扭曲、变形，成了哭脸、悲脸。而电车因为速度过快，撞到广告牌之后出轨，从百米高的天桥上翻滚下落，进行着布莉屋导弹攻击的蝴蝶效应，白色狭长的电车砸中了没来及躲开的空中飞车，又向着下的天桥落去，把第二个天桥上的东西砸扁，上面的小广告牌子和电车再次为那几枚没有击中目标的导弹奋力地收割着生命。
头上是一片的火花、电弧、冲击波，而周围是一片的混乱、谩骂、踩踏。脚下公家的车辆还继续工作着，城市的人工智能像是被炸傻了，这个时候向防空洞前进才对。
“叛军都是骗子，他们竟然打平民！”“地球维和舰队在吃翔呢吗？来这几艘破船给人家送勋章吗！”“快看！是空降舱！”
伴随着呼啸的刺风之响，坚硬如钻的空降舱把周围的汽车砸出个大洞，张天佑眼睁睁地看着旁边的轿车里面人从车里被砸到地底，就像是用锤子给火柴盒来了一下，血水直接把车残骸内部染红。他能看到离他越来越远的残骸中，那男司机被削去了后半身，而他的前半身紧贴着写着白色意大利文的黑色空降仓，他的脸上是呆滞与不解，双手还握着方向盘，他的衬衫如不是有些白色地方，还会让人以为他穿着红衬衫。
从空降仓拿出重武器的重甲士兵毫不在乎他的空降仓做了什么罪恶，出来提着火神机枪对着眼前的一切就是突突突，无情地杀虐着，宛诺洗脑后的机器。
布莉屋舰队是采用突入大气层内部之后再空降，这样能够有效减少空降的难度，降低其人员设备的损失。略懂军事的张天佑看的出这点基础知识，但他不明白布莉屋是怎么突入大气层内部的，这可是地球联合国的首都啊！这里是地球啊！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车厢内的一名管理者在中部努力的维持秩序，另一名去车头手动控制车辆，但遇到了问题。
“静什么！快停下让老子出去！”“快点停车啊，这么大的车肯定会被打中！”
吼声接连不断，周围人的声音让张天佑注意力被转移，他忽然间忘记自己要在这种时刻干什么了。别人都在忙着逃命，或者祈祷，而他却愣在原地，完全没了思维能力，大脑不受使唤，想不出东西。这就是忘事，一刹那间，因为某种干扰，导致大脑的思维被打断，需要很缓慢才能把之前的思绪再次抓住。
一个孕妇抱着的孩子发出了车厢内最吵的哭声，孩子的声音让张天佑想起来他要去做什么，他要去接妹妹回家！
打开了没信号的手机，看着自己和妹妹的照片，张天佑欲言又止。
嗙的一声巨响，张天佑全身都冒出了冷汗！公交车管理者所在的中心位置被一辆印着白色日文和数字的空降坦克直接压扁，车顶和车低牢牢贴在一起，中间直接断裂成两半，那名管理者毫无生还的可能。天佑所在的车头没了后轮重心不稳，中心断截处撞向地面，刺啦刺啦地摩擦出金光色的火花，前面毫无准备的乘客惊叫着向着阴暗中的火花翻滚而去，撞在了紧贴车底的车顶，原本惨叫巨大的乘客在撞击后，刹那间安静了。好在天佑有系安全带的习惯，让他没像那些人一样，在后面堆成了一堆，看上去得有好多人骨折或死亡。
公交车进行了紧急停车，让车辆不因惯性继续前进。在最前手动控制汽车的管理者，使劲拍打控制器，想让前车门打开。
“混蛋啊！这机器真不可靠！”管理者大叔扶着把手，走向车门，敲了上面的一个按钮，然后手动去拉那个车门。
张天佑环视了下，发现就他这个乘客正常的活着。他解开安全带，想要去帮大叔。
嘭嘭嘭的开火声音，数颗子弹从侧方打来，玻璃直接成了碎片，车身出现了无数透光的窟窿，白磷曳光弹甚至把蓝色布料的座椅点燃。
天佑本能的压低身子，避开了向他打过来的子弹，艰难地在这倾斜的车厢内，依靠座椅和把手的底部，像是爬梯子一样的爬到了前车门。
“您中弹了！”张天佑好不容易爬到最前面，却看到了瘫靠在车门的大叔，他的肚子中了一发子弹，强忍着痛苦，喘着粗气，勉强抬起头看着张天佑。
“男子汉，大丈夫，没什么大事。小伙子，我数到三，你就从车门窜出去，直着走，有条隧道。跑进去，别回头。不用管我，我还得救其他人。”
“这…”
“一！”大叔沾有他腹部红血的右手又放在了门把手上，红色的血印是天佑看到最为震撼的颜色，“二！”
大叔把他蓝色职业帽子扔了，要拼死一搏！
他左手攥住门把手，血液从手中流下，圆珠般的血滴滴在地板上，打出红色的花朵状。他使出巨大的力气，大喊着把卡住的车门‘duang’地拉开：“快逃！”
这个无名管理者的‘三’字，最后都没有喊出来。张天佑没有去观察他工作牌上的名字，他失去了分析能力，在这种危机情况下，他像是只会转动的齿轮一样！毫无脑子地跑出公交车，前方的隧道才是他关心的一切。
身后传来了爆炸声，黄色的火光成了漆黑的城市中最亮的光芒，滚滚热浪变成了张天佑肉体在冰冷的夜色下所能感受到的热温。
他穿过冒火的汽车、穿过坑洼的马路、穿过血洗的人行道、穿过冒火的尸堆。前方是被打烂的红绿灯，歪着头看着年轻的他；墙上是碎裂的广告牌滋着火花，里面那位做化妆品广告的女人用仅剩下的一只眼睛看着他；迎来的地球维和部队的坦克和步兵，用仇恨的炮火保护着他。
“往这边走，快！”穿着全封闭式盔甲的士兵，他伸出灰白黑色数字迷彩盔甲的手臂指向右方，也就是天佑的左侧。
他的肺炸了似得，痛苦地跑进了人行通道。拐弯的时候，力道太猛，身体蹭了下左边的墙角，就栽了进去。
脑门像是磕青了，他不在意，他回过身，就这样趴在地上，望着隧道主路。
从公交车上到这安全的隧道里来，如做梦一样，做了噩梦一样！他还能醒过来，没什么大碍的醒过来，活在这个世界上。
有着楔形炮塔和双管炮的坦克从门口嗡嗡地开过，炮塔上的机枪不断地射击着一串串绿色的曳光弹，这是双子号主战坦克。坦克的上部装甲打开一扇装甲板滑到侧面，变成盾牌给附近的士兵提供掩护。那名给天佑指路的士兵，在防护板的后面，天佑可以看到他扭过头来后，盔护目镜后那双蓝色的眼睛。士兵右肩膀上的编号是A2，手里端着把F2900式磁轨突击步枪，他正在换新的弹匣。
看着他们走了过去，小通道内的安静冰冷感传到天佑的身体上，他打了哆嗦后，感觉到了脑门的疼痛。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连那位公交车大叔的死活都不知道，那大叔像是救他理所应当。
天佑的表情难堪，他是做错大事的孩子，懊悔是思维主要的痛处。
轰地大爆炸声传进这个窄小的人行隧道，回音轰隆隆地压进他的耳朵；入口的火光成了只有白光的通道内，是他眼中另一种光彩；灼热的热气浪冲进，打在了他身上，寒冷瞬间被吹散。张天佑看到了会飞的坦克炮塔，拽着火焰从行人通道仅有的视野中闪过。
那名编号是A2的士兵竟然捂着右胳膊跑了进来，他的枪不知道哪去了，只剩下手枪。看受伤的位置，可能是枪给胳膊挡了一发，要不然他这个胳膊得被轨道弹打飞。
“你被炸傻了吗？当这是你家床吗！”盔甲的翻译器翻译出的中文，天佑听得出音调。
没等天佑说话，他就用左手给天佑拎起来，一起逃命。
天佑的右手臂染上了士兵的血液，他不敢看士兵那怒气的眼睛。带着天佑走，会让士兵行动极为不便，干扰了士兵作战或逃生。
他们用急促的步伐走到前面的转角，右转，有个楼梯。血液滴了一路，或是流了一路，士兵盔甲的医疗器一定跟着被打烂了。
身后有人在追他们，他们听到了。
“把所有人都杀了，不需要俘虏和平民！只需要尸体！”
“全都杀了？长官您确认？”
“这是我们的职责！”
残忍的声音证明了布莉屋叛军的这次战争不为占领，只为杀虐。给爱好和平的地球联合国，上一堂难忘的课程。
他们快步地走下楼梯，前方不远处是个小十字路口，路口正对着的是电梯。
士兵和天佑都没有出声，脚步声尽可能的压低。他们一路的向着前方的电梯走，电梯的门打开，上面的黄色数字就是他们这层，这电梯就是出去的希望。
脚步变得越来越快，甚至不怕声音暴露。两侧的墙上是公益广告牌是爱护动物的宣传，看着士兵不断流下的血液，简直讽刺。
“他们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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