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狼和蛇（1/ 2）

竹林茂密异常，而且由于连绵丛生的关系，林间的光线愈加昏暗，犹如另一个黑夜，这对常人的视线和行动力造成巨大阻力，同样也让少年借此逃过一命。

某处竹丛下，正有两名衣着褴褛的青年就地休息，手里提着棍棒，棍棒的一端被刀削得尖锐异常。

“这小子贼会躲，害得老子……被这些臭虫叮咬。”其中额上有个疤痕的青年嘴里碎碎念着，手掌在皮肤上拍打得“啪啪”作响。现在是七月天，北方虽不比南方，但还是有蚊虫等物。

“嘿，要不是他跑得快，现在你我也不至于饿肚子。”另一个细眼青年面上恨意闪过，右手摸了摸浮肿的脸颊。

“身板看着瘦小，想不到力道挺大，看来是个练家子的。”

“看他背负的包裹应当是利器，虽然受伤，可也不是我们对付得了的，还是警惕一些为好。”额上有疤的青年再次开口说道。言词间透露出慎重。

“我们十几个人两人一组，分开搜索，他受了伤，躲之还来不及，你多虑了。”细眼青年不以为意的反驳，浮肿的脸皮抽动一下，复又嗤笑道。“再说了，发现他后我俩叫上同伴，一拥而上，怕什么？”

“还是小……”

同伴戛然而止的话音令细眼青年疑惑的皱皱眉，手掌扶着浮肿的脸，不满的转头看去。如果他知道会看到什么，我想他绝对已经后悔了。

额疤青年脸正面向细眼青年，双目圆瞪，只是原本忧虑的表情被更深的疑惑和短暂的痛苦所取代。一节尖利的刺状物从其喉咙毫无阻碍的穿透而过，硬生生将额疤青年的话截断。一滴滴鲜红的液体至刺状物滑下，犹如尖刀刺入细眼青年的内心深处。

“呃……唔！”眼前的场景让细眼青年那对细小露缝的眼睛咻的张大，滚圆瞳孔内倒射出恐惧和惊愕。待其反应过来张口欲叫时，一只手臂横穿过眼前，叫喊声还未出口便被脖颈处传来的巨力硬生生掐断，此人的惊骇莫名并未持续多久，下一刻伴随脖颈间的“咔嚓”声，细眼青年上扬的脑袋徒然一扭，达到常人绝不可能的角度。

少年冷眼放开束缚着的手臂，细眼青年耷拉的脑袋“啪哒”一声掉落在地上，少年甩了甩左手臂，用力过猛了。因右手臂受伤的缘故不能做剧烈动作，但首次用左手近身杀人还是有些不习惯。

跨过细眼青年的尸体，伸手握住抢杆，手臂一抬，轻描淡写的将长枪拔出，连带飞溅

出一串血珠。然后，转身冲入竹林内，隐蛰身形，一连串的动静几乎微不可闻。这也是两个难民被偷袭成功的根本原因。

“你们这些杂碎，劫人劫命……偷过命么……”

名叫长空螟河的少年碎碎念着，身影完全消失在了降临的黑夜里。

不大的竹林间，时常可以发现淡淡的人影三两人一起穿插于密林里。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些结伴人影身后会不时有黑影窜过。

“噗嗤”，螟河扭动手里的枪杆，呈菱形的锋锐枪头捅进一个难民的嘴里，对穿而过，转动的力量将其口舌搅成肉糜，混合着碎掉的牙齿，脑后逐渐流出红白色液浆。

面无表情的拔出枪头，难民溅满鲜血的脸上肌肤抽动，头往后轻微一杨便噗咚一声倒地断气而亡。地上已经有两具尸体先后被他快速击杀，死亡方式也许不同，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死不瞑目。圆瞪的瞳孔中疑惑残留，恐惧尚存。

这是他杀的第七个人，全覆的第三个小队，这个过程中难民从最初的两人换成了三人，令螟河的成功率降低了不少，行动也变得更加谨慎。难民搜索小队人数的突然增加，让少年意识到情况变糟糕了。

其实难民已经注意到了有同伴无声的死亡，虽然亲手杀过人，但这种悄无声息的杀戮却是曾经平民的他们无法接受的。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没有放弃对螟河的杀心，以至于更多的人组成小队继续搜索。这些都是预料之中的，但他没想到，局面会在不久变得更加混乱。

拥有武力的少年尽管可以做到无声无息的偷袭，可最终还是有限的。当第八个人死的时候，他被发现了……

“嘎嘣”

长枪抵住横扫而来的木棍，锋锐的枪头在撞击下穿透棍身，瞬间从中撕裂而过，从持棍者的胸膛刺入，巨力造成枪尖透体而出。“哧啦”一声，少年杀死眼前难民的代价是一根削尖的长棍从他左肋擦过，带飞染血的衣衫碎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受伤了，从被发现开始，因为右手的不便，导致左手重心不稳，刺出的长枪往往无法把握力量，以至于很难闪避其他难民的攻击。

果断放弃长枪，迅速回身将举棍欲刺的其中一人踢飞，左手呈爪，扼住令一人的喉咙，在对方惊骇恐惧的表情下一口咬中其脖颈！

“啊！”

被咬中的地方溅射出鲜红血液，浸染了少年胸前大片衣襟，献血自苍白的脸颊上滑落。少年吐出嘴里的碎肉，大动脉被咬破，流血而死是肯定的。斜眼撇见正欲逃跑最后一人，扔下捂住脖颈惨叫的倒霉蛋，掠身而出，顺手拔下因难民的倒地而一同竖立的长枪。

少年目光闪烁了下，突然放慢了速度，不紧不慢的远远吊着逃跑的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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